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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蒙時隔10年再出中篇力作 稱寫作時已隨心所欲
原標題:王蒙時隔10年再出中篇力作 自稱寫作時已隨心所欲
■本報記者 許旸
剛上市的今年第4期《上海文學》雜志,發(fā)表了81歲作家王蒙最新中篇小說《奇葩奇葩處處哀》。他上一次發(fā)表中篇作品《秋之霧》,還是10年前。在評論家看來,這位文學“全能選手”以跨越半個多世紀的中短篇小說創(chuàng)作,廣泛探索了多種敘事風格的可能性。王蒙在接受本報記者采訪時表示,他寫這部中篇新作時變得“隨心所欲”——“語言怎么合適怎么來。感覺內(nèi)心一下子開放給了俗世,但立意絕不止步于俗。”
“行文不節(jié)制,容易寫成肥皂劇”
中短篇小說一直是王蒙嘗試敘事藝術創(chuàng)新的“試驗田”。在北京師范大學教授童慶炳看來,沒有一個作家能像王蒙這樣多層面地領小說藝術革新風氣之先,近60年創(chuàng)作歷程中,王蒙大膽“探險”現(xiàn)實主義、意識流、隱喻象征、新筆記體等表現(xiàn)手法,“王蒙體”自成一格,使當代小說獲得了思想上的深刻性和對現(xiàn)實的批判力量。
且看這部中篇新作《奇葩奇葩處處哀》,小說中的主人公老年喪偶,好心人為他介紹對象,形形色色情感經(jīng)歷輪番上演,不斷沖刷著男主人公的人生體驗……在強調(diào)可讀性的基礎上,王蒙為作品中的6名女性注入了更深刻內(nèi)涵。“當代社會的土洋男女、城鄉(xiāng)老少、高低貴賤,擁有諸多可愛、可悲、可笑之處。表面上是家長里短、雞毛蒜皮、洋相丑態(tài),但背后勾畫出飛速變化的世間百態(tài),折射了命運的高高低低、坑坑洼洼、苦苦甜甜。”
王蒙稱,兩年前他就構思好了這部小說,卻遲遲沒有動筆,就是怕寫成不加節(jié)制的肥皂劇。他不愿把眼光僅停留在茅屋土炕、人間煙火上,“這個拉拉雜雜可以無限擴展,但行文力度就被削弱了,目前看來,中篇的體量是恰當?shù)?rdquo;。王蒙覺得,如果讀者看完后,能發(fā)出“有些人簡直是絕了”的感嘆,那人物形象塑造也就站穩(wěn)了?!渡虾N膶W》主編趙麗宏認為,《奇葩奇葩處處哀》巧妙地把廣闊時代圖景,納入精心編織的文體結構,同時不乏大量鮮活細節(jié),堪稱中國當代中篇小說創(chuàng)作的重要收獲,也是作家自身一大突破。
給“奇葩”打上悲情化色彩
重拾當代生活題材的王蒙集中發(fā)力,除了《奇葩奇葩處處哀》在《上海文學》雜志刊發(fā),他的短篇小說新作《仉仉》《我愿乘風登上藍色的月亮》也于今年4月同時在《人民文學》《中國作家》上發(fā)表。“即便在我創(chuàng)作最旺盛的時期,也沒出現(xiàn)過作品在3份文學刊物同時亮相的情況。”王蒙總覺得,還有好多東西要寫,“我的精神頭很足,計劃中的下一部作品將以在瑞士日內(nèi)瓦的親身見聞為線索。”談及耄耋之年筆力仍健的緣由,王蒙笑稱:“我喜歡和年輕人交談,從不斷絕與生活的親密接觸。打動我的日常素材,都會納入創(chuàng)作中。”
作家對新鮮事物的敏銳把握,從《奇葩奇葩處處哀》的小說名字便能窺得一二。這個標題乍一讀有點“怪”,卻暗藏了作者獨運的匠心。“事實上,‘奇葩’最初是個褒義詞,后來演變成網(wǎng)絡上的搞笑語言,帶有罵人取笑的意味,但這次我給它打上了悲情化色彩。”王蒙認為,小說中性格、背景迥異的女性們,各有苦衷和欲望,沒有誰故意要變成某一類奇葩,詞語背后傳達的是人與人之間的隔膜和不理解。“所謂的奇葩,多少帶有遺憾、痛心或打著問號的命運色彩。”
在小說中嫻熟運用新潮語匯的王蒙,并不排斥網(wǎng)絡時代的信息便利和海量化,但他堅持瀏覽式翻閱不等于閱讀,更不能取代嚴肅閱讀。“我主張讀一些費勁的作品。除了順流而下的書,還要讀攀援而上、需要掂量掂量的書。”
編輯:鞏盼東
關鍵詞:王蒙中篇 奇葩奇葩處處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