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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蒙:誰的青春都悶 誰的青春都狂

2014年08月06日 11:01 | 作者:蔣肖斌 張黎姣 | 來源:中國青年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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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傳統(tǒng)文化和世界文化中尋找精神資源

 

  中國青年報:現(xiàn)在我們總說,這是一個信仰崩塌的時代。

 

  王蒙:近年來中國發(fā)展非???,物質(zhì)水平提升迅速,但精神水平似乎沒有跟上,甚至還被壓縮。在社會轉(zhuǎn)型時期,發(fā)生一些困惑、失范的現(xiàn)象,不可避免,不過我沒有那么悲觀。

 

  原來說中國人不愛讀書,但我也接觸年輕人,發(fā)現(xiàn)愛讀書的絕對不少。傳媒時代有一個問題,什么事兒都被放大。我們操心這些事兒的確應該,但在這個過程中,應該能找到出路。

 

  中國青年報:你最近在文章《說說我們的精神資源》中提到我們有一種“文化愛國主義或者文化尋根”的心態(tài),你認為我們文化的根是什么?

 

  王蒙:中國在歷史上遇到過很多矛盾和沖突,郁悶和痛苦,但中國幾千年來都沒有倒下。今年是甲午年,甲午戰(zhàn)爭中國慘敗,但國家沒有亡;盧溝橋事變后,國家也沒有亡。現(xiàn)在中國身處全球化的時代,還能跟著走,在國家建設上有很大成績,說明中國文化仍有相當?shù)纳Α?/p>

 

  我認為要找到自己的精神資源,一是靠傳統(tǒng)文化,一是靠世界文化,就像鄧小平說的,要面向現(xiàn)代化、面向世界、面向未來。

 

  明年我將衰老,今夜還爬起來看世界杯

 

  中國青年報:有人將你的新書《悶與狂》比作中國版的《懺悔錄》、《追憶似水年華》,你怎么評價這部作品?

 

  王蒙:起初我想給這部小說起名叫《煩悶與激情》,但發(fā)行方認為這樣容易讓讀者誤解為是一本學理方面的書,于是就改成《悶與狂》。這是一次前衛(wèi)的寫作,有人說這是我“寫瘋了”之后的產(chǎn)物,其實,《悶與狂》是一種心靈化的創(chuàng)作。

 

  中國青年報:一般大家認為“悶與狂”是年輕人的狀態(tài),經(jīng)過幾十年的沉淀會變得平靜。作家鐵凝曾特別送你 “高齡少男”的稱謂,你似乎還很有激情?

 

  王蒙:《悶與狂》從主人公的嬰兒時期一直寫到老年。復旦大學的郜元寶教授說,看前四章覺得應該給我發(fā)兒童文學獎,看到后來,覺得應該給我發(fā)老年文學獎。

 

  我對這個世界依然充滿興趣,所以每天都悶、每天都狂。比如,我半夜爬起來看世界杯。我支持德國隊,他們像一臺機器那樣訓練有素。網(wǎng)球我也愛看,在女網(wǎng)中,除了李娜,最喜歡俄羅斯的莎拉波娃。我也喜歡數(shù)學,今年6月的《人民政協(xié)報》還發(fā)表了我和幾位數(shù)學家談人文和數(shù)學的談話。

 

  中國青年報:文學史上提起你,不可回避你的《青春萬歲》、《組織部來了個年輕人》。你也寫過《活動變?nèi)诵巍贰ⅰ段业娜松允觥?、《紅樓夢評點本》等,能總結(jié)下你的創(chuàng)作經(jīng)歷了哪幾個階段嗎?

 

  王蒙:我從來沒給自己分過階段,也分不清。我的寫作涉及面比較廣,有些是哲思類,比如寫老子、莊子;也有少量翻譯作品,包括維吾爾語、英語;也有新詩、舊體詩,當然最核心的還是小說。在寫作中,我喜歡自己跟自己“捉迷藏”。每寫一部作品前,往往自己都不敢確定要寫什么。我的寫作要給讀者和自己都提供新鮮感。

 

  中國青年報:你現(xiàn)在的寫作狀態(tài)如何?

 

  王蒙:五六年前,一個電視臺采訪我時,問我有沒有文思不暢、精力不支的苦惱。我說:“可能明年吧,明年我將衰老。”有人勸我別到處講課了,但我覺得別輕易把某件事情停下來,不然不是“明年我將衰老”,而是立馬就“完蛋”。我原來計劃滿70歲就不寫作了,但現(xiàn)在每天還寫五六個小時。

 

  中國青年報:去年你剛剛結(jié)婚,新婚后的生活感覺如何?

 

  王蒙:我的婚戀生活有特別簡單的一面。18歲時就追求原來的愛人崔瑞芳,她是我的初戀,1957年結(jié)婚,直到她2012年患癌癥去世,我們一起生活了55年,從來沒有發(fā)生過相互之間不信任和顛覆性的事件。

 

  我現(xiàn)在有了新的伴侶單三婭,我們有共同語言和共同的志趣、愛好,我覺得老天爺為什么對我那么優(yōu)厚,可能是我一輩子沒害過什么人吧。希望我在明年將要衰老的過程中,依然能幸福快樂。

 

編輯:羅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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