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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鳥為什么憤怒?

2016年05月23日 09:38 | 作者:圖賓根木匠 | 來源:新京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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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戲《憤怒的小鳥》的基本設定是綠皮豬偷鳥蛋,然后小鳥們用彈弓把自己發(fā)射出去“砸”死偷蛋豬。玩家一般會忽略這個故事背景,但到了電影里,這個沖突就成了核心的戲劇矛盾。

影視IP開發(fā)的絕佳范例

作為一款從iOS平臺上誕生的觸摸類游戲,《憤怒的小鳥》可謂是伴隨著iPhone、iPad成長起來的新一代現象級電子娛樂方式,其中的經典角色早已風靡全球,譬如那只通體紅色的“大紅”(也是2016版大電影的主角),就被聯合國命名為綠色榮譽大使,為宣傳環(huán)保而跨國奔走。

《憤怒的小鳥》完全可以被理解成是電子觸摸屏上的彈弓游戲,規(guī)則非常簡單,很可能在玩家心理上曲徑通幽地喚起了人類最原始的集體潛意識之一——狩獵,怎么利用弓箭、彈弓武器來遠距離命中獵物,是每一只“狩獵猿”的心頭大念,滄海桑田的進化汰選之后,這種“彈弓瞄準”的物種記憶卻沉淀了下來,并在碎片化的《憤怒的小鳥》的游戲中得到了映照。另一方面,小鳥們憤怒地呼嘯飛出然后直接“砸”死對手的簡單、粗暴玩法(當然后續(xù)關卡有愈加復雜的機關設計,但總體原理還是直截了當的),也讓玩家們有了壓力宣泄的快感,據說還能抗抑郁。

現在國內影視圈爆炒IP概念,《憤怒的小鳥》可謂提供了一個影視IP開發(fā)的絕佳范例。不同于《寂靜嶺》《魔獸》這樣具有復雜劇情的游戲,在改編成電影時,需要原創(chuàng)豐富的故事內容,一來在角色設定(甚至包括對隱藏游戲角色的調用)、核心沖突上都沿襲了游戲的內容(這也是IP的基本功用);二來整個故事調性與游戲的感覺都非常匹配;第三,也做了大量的原創(chuàng)增補,使得整部電影完全呈現出比較標準的好萊塢類型片面目。

游戲的基本設定是綠皮豬偷鳥蛋,然后憤怒的小鳥們用彈弓把自己發(fā)射出去,(通過機關)“砸”死偷蛋豬。當然玩家一般會忽略這個故事背景,但到了電影里,這個沖突就成了核心的戲劇矛盾。

解讀隱藏的敘事線索

基本上,電影分為兩大部分,在前半部分,主角大紅是一只孤獨、憤怒的中產“吊絲”,扮演生日小丑都完不成任務,自己離群索居在海邊,看什么都不順眼,他因而參加了一個類似“憤怒管理”的心理互助課程,認識了幾個游戲中的經典角色。要知道,大紅的這種狀態(tài)其實是當代都市人群的普遍心理癥候,譬如以《憤怒管理》為名,好萊塢就既拍過美劇也拍過電影——且不說人家了,看看我們身邊,“路怒癥”充塞大街小巷,各種公共場所常有怒氣引發(fā)的肢體沖突,可見囚禁在鋼筋水泥鳥籠內的我們,其實內心都住著一只“憤怒的小鳥”。

影片后半部分,坐船而來的豬踏入了寧靜、祥和的鳥島,它們偽裝善意而來,卻偷走了鳥蛋,運回豬島要下鍋煮著吃——甭管再怎么卡通化,這種偷小孩吃的反派,嘴臉委實駭人。于是乎,大紅和小伙伴們被徹底激怒了,它們奮起反擊,從而拉開了我們最熟悉的《憤怒的小鳥》的帷幕。

在偷蛋豬侵略以前,鳥島是一個烏托邦之所在,不同的鳥類各安其所,其樂融融——鳥島跟《瘋狂動物城》一樣,都是用動物來把美國、西方隱喻成當代烏托邦(有趣的是,《瘋狂動物城》里沒有鳥類出現,這下可以用《憤怒的小鳥》來解釋了)。

島上的鳥們生活優(yōu)渥,從不關心外部世界,他們甚至因為日子過得太好而喪失了飛翔的能力,這幾乎可被解讀為是高福利歐洲的現實寫照(芬蘭)。坐船而來的大胡子豬國王,率領群豬打破了鳥島生活的寧靜(大胡子的外形很難不讓人想起進入歐洲的難民,當然我相信這只是一個巧合),然后小鳥們需要尋找傳說中的“無敵神鷹”來出手相助。歷經千辛萬苦之后,我們看到無敵神鷹以一只白頭海雕的形象出場——這只美國國鳥現在還印在美國國徽上。

雖然充滿了戲謔搞笑,但無敵神鷹最終擺脫了高高在上的姿態(tài),加入到轟轟烈烈的對豬反擊戰(zhàn)中,最終救出了鳥島居民們的一大袋子鳥蛋,并被小鳥們塑像紀念。而我們的主角大紅,也重新融入了鳥島社群,并擁有了一套嶄新的蛋居室。

我們可以清晰地解讀出一條隱藏的敘事線索:鳥島(發(fā)達歐洲)的平靜被外來者(大胡子難民移民)打破,小鳥們吁求無敵神鷹(美國)出手相助,最后經過一場彈弓和炸藥組成的大戰(zhàn),小鳥們終于打贏了這場“文明的沖突”。

當然,本文只是一篇主要沿著意識形態(tài)批評思路展開的影評,純粹是文藝探討,無意冒犯任何人。

□圖賓根木匠(影評人)


編輯:劉文俊

關鍵詞:憤怒的小鳥 游戲 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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